他对法老王的文采没有明确的认知,反倒隐隐约约觉得,自己应该很适合写诗才对,仿佛以前就写过了很多很多。但,他写过的那些诗,内容是什么?唯独这一点毫无头绪。罢了,那想不起来的就不管了。在夜里仍旧明亮的灯下落座,金发青年微微垂眼,翻开已经有些被烦旧的书页。他的视力果然还是不行,要把字字看清,就只能把头垂得更低。柔顺的几缕金丝顺着耳边滑落,发尾恰好拂过纸页的表面。经过一番努力,终于有诗句最先跃入眼帘:【当你从我的身边走过,就带走了我的心。】——砰咚。身体深处,似乎莫名地出现了本应不存在的急速心跳。不对,很奇怪,这句……怎么会感到格外熟悉?【我想亲吻你的额首,用爱抚展平忧郁,不让这弯弯细眉蹙出令我心痛的纹路。】眉心有些发烫,不知是不是错觉,就好像真有人伴着这句无声的诗词,在他的眉间落下了这个轻柔的吻。【我想亲吻你的双眼,让自己倒映其中,从此以后我的身影就能永久没入你的心中。】这下子,似乎连略微发酸的眼球都跟着烫了起来。塔希尔的指尖微颤。他在犹豫,十分想要用手遮住又有了奇怪感觉的双眼。可又跟试图看清某个男人面容时眼球遭到无情灼烧的剧痛不同,只是炽热,而无痛感。不太想要继续看下去了,因为可能会让炽热继续弥漫。可他的目光匆匆从纸页表面扫过,竟y-in差阳错,又收入了一句诗词。虽然只是文字,却像是,有一个男人面露固执,正不容置喙地对自己的爱人宣告:【让我亲吻你的唇。】前面是“想要”,到这里,就成了肯定的句式。【就用这一个举动化解前面所有的迟疑、挣扎、后悔与痴想。】【如果能得到你的爱,我就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。】…………经过好一阵认真严肃的沉默评判,用手遮住面容的塔希尔得出了结论。“…………”“真是不得了的诗啊。”厚厚的眼睫盖住了隐现冰蓝色的眸子,他眼下未被手遮住的皮肤本应洁白如雪。只不过,虽然很轻,但不苟言笑的前任祭司大人,是笑了吗?或许——不,肯定!——是错觉。作者有话要说: 今天没有蛇蛇,但有糖糖。法老和祭司开始青涩地谈恋爱了(?)那个啥宝贝们不要想多了!有塔塔在樱是不会变成当众哈哈哈的豪迈女子的x他觉得一个哈哈哈就很吵了!(樱只会变成外表温柔娴淑的r_ou_食系美少女后辈)第62章塔希尔正在写回信。不能说是单纯写给某个人用以叙旧的“信”, 因为他的本意,其实只是想要用严辞杜绝最近在法老家莫名泛滥的不良风气。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演变成这样, 还越演越烈的。即第一次抓包到小女儿晚上不睡觉偷偷看书之后,继而抓到了第二次第三次……的塔希尔,对某个严重影响孩子生活与学习的男人极有意见。“请给我列出不下于三条给樱看情诗集可能会有的好处,否则我绝不认同你们父女二人现在的行为。”他的语气听着都要比平时冷硬那么几分。如果男人给不出合理的解释,还要甩出来一句“高兴最重要”,那就不只是头顶呆毛会被重重抓住的问题了。——是会被剪掉的。没错, 就用蛇杖变成的剪刀,轻松且狠厉地把约等于法老王标志的头毛咔擦销毁。法老王听了这句话,捕获到了这绝无虚言的威胁, 内心有多震撼,呆毛有多如在寒风中耸立,这些不重要的反应就不多说了。总而言之法老王立刻神色一正——他就算是真的屈服于表面冷淡内心暴怒的王妃的气场之下,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——给出了塔希尔所要求的好处一二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