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吴四化在里面等了半天,也没等到陈启为他打开门。他急了:“你倒是放我出去啊。”刘俊逸在外边横道:“你当时怎么进去的呢?”“我哪知道啊,我一醒神人就在柜子里了,不是史大奈关的我吗?”三个人彼此对视一眼,知道有猫腻。陈启敲敲柜子板面,对里面喊:“老吴,你这柜子啥时候买的?又是跟什么人买的?”吴四化不知道陈启为啥子对柜子这么感兴趣,但现在‘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’也只能老老实实交代。“就前天,一个年轻女人过来走的货,说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。那女人头一次来我铺子,我一眼便瞧出这柜子不一般。好在她不识货,要价也不贵。”陈启对着空气假装向柜子里挥了两拳。傻B,人家不是不识货,人家要的不是钱,是你的小命啊。这我要是真修不好,柜子就只能给你老小子当棺材用了。他现在还不敢告诉吴四化实话,他出不来了。“那女人是不是十八九岁的样子,长头发,瓜子脸,笑起来右脸一边有酒窝?”柜子里面的吴四化很惊讶:“你也认识她?”陈启将大史和胖子拉到一边,小声说:“就是她。”刘俊逸:“你肯定?”“那女人会使幻术,一定给吴四化做过催眠,让他听到某个特定的词,就会不自觉地走进柜子里。”“陈之发。”史大奈接到,“吴四化听见我说陈之发时,人就开始变迷糊了,然后不知怎么进了柜子。”陈启想既然吴四化能进去,说明这柜子在没装东西前是好好的。一旦装了东西就会坏掉,再也打不开?这么神奇吗?“现在怎么办?”刘俊逸问。陈启看他:“能怎么办?假如这就是那女人要送来修的东西,只能修好它。”等了三天送货上门,没想到这东西最后是大史亲自背回来的。陈启并不是会受人胁迫的性子。不过,他认为修好了这件东西,那个使幻术的女人才会再次出现,才能让他顺藤摸瓜找到楚楚。他们仨回到柜子跟前,重新研究起这个东东。刘俊逸也围着柜子转了一圈。他上下敲敲,突然想到一个主意。“能传出声来,必有缝隙。”陈启白他一眼:“傻子,传声靠介质,不靠缝隙。”他严重怀疑胖子初中没毕业,学得比他还渣。“可他能呼吸啊,说明进得去空气,否则单靠柜子的氧含量,他挺不了这么久。”陈启和史大奈看他,等他说下去。“把这东西放水里,哪漏水哪就有门。”能想到这个馊主意,刘胖子得意得不行。陈启刚才摸索了一圈,确实没找到任何接口,跟焊死的一样。吴四化显然也听到了这句,在里面慌张地问:“你们要把什么东西放水里?陈启呢,他不是答应要放我出去了吗?”刘俊逸笑呵呵替陈启回答:“我这就放你出来。”说完后,他身子蹲下,想把柜子背起来。一起,没起来。他内心一句你大爷滴,太丢脸了。非主流明明背回来得很轻松啊。“你要把它弄哪去?”陈启问他。“前面红树湾的海里啊,那的水多多。”陈启觉得这个主意虽馊,却可以试一试。他示意一眼史大奈,大史又主动背起了柜子。这仨人离开铺子就直奔了红树湾。一路上吴四海在柜子里面各种吵闹,被他们仨完全无视掉。红树湾有一条延伸至海中间一里多的观海台,他们一到观海台就把柜子扔了下去。这处不涨潮时水深也有三米多,够给柜子泡澡了。陈启掐着手表看时间,两分半后问道:“可以了吧”“再等会,放心,那姓吴的祸害没这么容易死。”陈启不理会胖子直接对大史道:“还是把柜子捞上来吧。”等史大奈把柜子重新拖上岸,里面的吴四化还在骂骂咧咧地叫着。“陈启,你这是囚禁。”“除了你们店里的伙计,好像还有个人的声音,你们这是团伙作案。”“你们等着,等我出去了肯定要报警的,你们一个都跑不了。”“刚刚你们把我扔哪了,怎么突然就没声了?还失重?”吴四化最后这句话,让岸上的三人俱是一惊。刘胖子拍拍柜子急切问道:“你这里头刚刚没进水?”“进水?为啥要进水?”吴四化被他问得先是莫名其妙,随后惊到:“你们该不会是把我扔水里面了吧?”这三个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觑,个个心悸。这柜子完全没有缝隙啊!!他们又把柜子背回了啥都修。继续研究。“大史,你给掌掌眼,这东西到底是啥材质做的?”陈启问道。刘俊逸惊讶地盯着他,知道这事有点扯了。天下间很少有陈启看不明白的材料,毕竟人家祖上是木匠出身。史大奈反复摸索着柜子表面,又敲了几下。“不完全肯定,好像是铁髓木。”陈启惊讶:“已经绝种的铁髓木?比铁桦树都坚硬的铁髓木?”不怪他看不懂,这材料已经绝迹很久了。史大奈点点头。刘俊逸不知道铁髓木是啥,但有感而发:“材料都绝种了,那这东西肯定得有些年头了。”“所以沈千解才说这柜子是古董。”陈启把目光再次转向史大奈,“你再给掌掌眼,具体多少年了?”在珍宝斋时,史大奈还真没太在意这个柜子。现在他重新审视自己背回来的这个家伙。转圈闻闻,又用手来回摸索了几遍。几分钟后他才再次出声:“表层的黑漆超过三十年,树龄超过五百年,打造时间超过两千年。”“两千年?卧槽,非主流,它比你都老。”刘俊逸呜呼赞叹。陈启瞪他一眼,用下颚点点,意思吴四化还在里边听着呢。史大奈不以为意,小声道:“怕什么,反正弄出来也要给他消磁。”胖子想想又来了个馊主意:“换个方法,水不行就用火,是木头不都怕火吗?”里面的吴四化又听见了,他想哭。“你们为啥子这么折腾我啊,我不就想盘你们铺子,最后还没盘成,至于往死里搞吗?”这仨人,完全没人理他。说干就干,雷厉风行。陈启提醒史大奈:“灭火器提前准备好。”刘俊逸敲敲柜子对吴四化喊话:“等一会要是烧疼了你就喊,你不喊我怎么停手啊。”吴四化在里面哭得很悲催:“我求你们了,之前说要报警是吓唬你们的,我再也不敢了,你们就把我当成屁一样放了吧。”史大奈找来个喷火枪,对着柜子一头就是一顿猛喷。……半小时后,他们得出结论:铁髓木不怕火,而且还隔热。之后,他们又试过电锯切割。锯齿都切豁了,柜子还完好无损。他们做了各种尝试,不知不觉,一夜就过去了。直至金鸡三唱,东方渐白,也没有找到开柜子的方法。柜子里面的吴四海,真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管,最后实在喊不动了。他又饿又渴,胆战心惊之后心力俱疲,竟然睡着了。陈启、刘俊逸和史大奈虽然一夜没睡,但脸还是要的,仨人轮流去洗漱。这时,响起一阵“噹——噹——噹,”的敲门声。陈启以为又是米童,骂骂咧咧地就去开门了。“要死啊,不是说婚礼结束前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吗?”他猛地一拉卷帘门,发现外头是沈千解,他坐在轮椅上。刚刚敲门的是他哼哈二将之一。没想到沈千解会一大早就来。“怎么是你?”“婚礼中午开始,一直到晚上。昨天你朋友说今天还要继续为我做电击,我想着可能就上午时间空些,所以就赶早来了,是不是打扰你们了?”陈启心想你倒是挺积极,可怜我们几个可是一宿没睡啊。他一个公主抱带着沈千解直接越过轮胎阵,哼哈二将依旧只负责抬轮椅。这时,史大奈和刘俊逸洗漱完了刚出来。刘俊逸眼圈黑得像熊猫,看见是沈千解,不客气地问:“正好,能不能让你俩手下去给我买个早餐啊?”米童不在,小丫头不在,霍小玉他是指望不上了,真使唤不动。他刚刚给霍小玉发语音:【有没有一种可能,你想帮我买个早餐,而你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呢。】半分钟后霍小玉回:【绝无这种可能。】他现在没人可用了。沈千解和煦一笑,如朝阳初升:“我给你们带了,就在车里,等会让他们拿进来就好。”刘俊逸满意地点点头,心想算你会来事,也不枉老子为你呕心出力。胖子吃饱喝足,还真进屋给沈千解电击去了。修柜子的事那女人没给期限,但陈启知道里面的吴四化挺不了多久。以他那小体格,不吃不喝,熬三天应该是极限了。陈启很忧虑。他和史大奈,在外边继续围着柜子打转。又试了激光、水射流等切割方法,把他们铺子里私藏的高档设备通通试了个遍。直到胖子推着沈千解出来,他俩才惊觉又空耗了一上午。刘俊逸有气无力地说:“我没力气了,你们谁把他再送出去吧。”紫光闪又消耗他不少体力。史大奈放下手里的工具,准备把沈千解背出去。他擦手的时候,忽然想起一件事。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,递给陈启。陈启诧异:“啥?”“当时在珍宝斋守株待兔等着无聊,我就把阿凡达的鬼画符默写出来了,昨天到今天竟忙着柜子的事,忘了给你。”陈启了然,再次感叹大史的办事效率。“这个不急,倒时还要找个懂傣文的翻译一下。”旁边的沈千解插话:“要翻译什么?我懂傣文。”陈启想想,沈千解不知道这事儿的前因后果,反倒安全,不如就让他看看。沈千解接过那张纸,眼神上下逡巡一遍。然后,脸色很奇怪地看着他问:“这是谁写的?”陈启疑惑:“怎么了?”“上面怎么写了这么多米娜的名字。”陈启眉毛微蹙,脸色凝重起来。史大奈不苟言笑的脸上又严肃几分。刘俊逸觉得奇怪,问:“米娜是谁?”陈启拧紧眉毛答:“米童七姐。”“啥?”刘俊逸差点咬掉舌头。陈启转回头对着史大奈:“你还记得问题单子上的那几个问题吗?”“记得。”“也写下来。”等把当天的问题和沈千解的翻译一一对应起来的时候,不由得吓得他们一身冷汗。问:你跟个女人在万盛门附近逛街,那女人是谁?(这是陈启的问题。)答:女人是米娜。你刚刚叫我大使,你知道的身份?(陈启当时叫的是史大奈,阿凡达误会了。)问:是谁咬掉的你的舌头?答:米娜咬的问:是谁给你吸毒,给你提供你的毒品?(在東国毒品是违禁品)答:是米娜问:你为什么到东海来,一个人来的还是跟别人一起?答:一个人来的,因为米娜要结婚,我必须阻止她。问:你最后见到的人是谁?答:最后见到的是米娜问:你与最后见到的人什么关系?答:情人关系。刘俊逸看到这个结果,奇怪道:“启子,那司机不是说抛尸的是个男的?”怎么又变成米娜了?“胖子,自从你搬过来,还没见过米童七姐吧?”刘俊逸:“……”“花木兰为啥代父从军没被人怀疑过?”刘俊逸:“?”“因为木兰无长兄啊。”“啥?”“米娜平胸,短发,身高1米81。”“那米童怎么长这么矮?”米童1米77不算矮,只是比起七个挺拔玉立的姐姐,就显得袖珍了些。发现陈启在瞪他后,刘胖子赶紧吃了吐:“好吧,这不是重点。”沈千解听到他们说到抛尸,又联系上下文,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。“是不是有什么案子跟米娜扯上关系了?”陈启点点头。真是多事之秋,最近咋这么多麻烦。“这案子谁负责?”“狄炎。”陈启答。“他看过这张单子吗?”“看过,而且他认识傣文。”“坏了。”沈千解脱口而出。陈启、刘俊逸、史大奈一起看他。沈千解神色忧虑:“维州神探狄炎,以铁面无情著称,显姓扬名之心极重,他恐怕会在今天婚礼上动手。” ,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