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“你刚才说你这里有草药,你是医生?”反正也闲来无事,袁松还想借住在人家这里,多聊聊,缓解尴尬,也好增进些感情。“不是,我自学的,我中学毕业以后,家里就没钱再供我上学了。”说起这些的时候,刘罡的眼神有些游离,好像在回忆着过往。“我在城里一直也没找上一份好工作,又不想像我爸妈那样一辈子种田,我就自学医术,想着以后能混口饭吃。”袁松从他那干净的眼神里,看到了光,那道光是对未来的希冀。虽然刘罡的生活如此艰难,可是他依然有着自己的梦想,在如此的困境下,他依然满怀着希望。“你自学医术,那你知道什么草药能让伤口快速愈合吗?”“这个简单,用生肌膏就可以。”刘罡嘿嘿地笑道。“那你会配这个药吗?”“那当然了,很简要,只需要当归、白芷、血竭、紫草……”“能请你给我配一副吗?”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听到袁松想让他配药,刘罡犹豫了起来。“怎么,需要钱吗?”袁松看到刘罡犹豫的样子,以为他是想要钱。“不是不是,刚才你兄弟给了我这么多钱,只是我家里缺几味药材,我要明天一早去城里的药店给你抓药。”“原来是这样……这几味药里,你能找到活的,可以栽种的那种吗?”听到袁松这么说,刘罡赶紧摆了摆手。“不行,草药都是需要专门炮制才可以入药的。”袁松不懂医术,他一直以为草药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,随便采回来直接吃就行了。“哪个草药的炮制省事一些?费时费工少?”“当归呗,正常切片晒干就好了,不需要太复杂。”刘罡对于草药知识了然于胸。“那你就去给我找一株活的当归吧。”“那好说,我家屋后的院子里就有,我自己种的,小兄弟,你要新鲜的当归干什么?”“普通的草药,药力太弱了,我必须要快速地恢复。”袁松不想和刘罡解释太多。袁松想起他在宝箓中看到过【羊脂玉净瓶】的制作方法,属于八阶下品的法宝。以袁松现在的能力,根本就别想炼制出来。但是袁松的心里另有打算。按照书上记载的炼制方法,将材料替换。改动一些炼制方法,也许可以炼制出来一个低阶的法器,只要具有其中一定的功效就可以。“刘罡大哥,我进来的时候,看到院子里有两个树桩……”“哦,那是后山的一棵老树,都活了几百年了,去年的时候被雷给劈死了,今年也没再发新芽,我就给挖回来了,准备劈了当柴烧。”“被雷劈死的?你确定?”袁松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。“嗯,我们村里很多人都亲眼见到的,那棵树整整烧了三天,全村人轮流担水上山,好不容易才将火扑灭。”“刘大哥,你能把那个树桩卖给我吗?”“不卖,”袁松刚开口就被刘罡断然回绝了。“那破东西也不值钱,我本来就是准备烧火的,小兄弟你要那东西干嘛?”“刘大哥,麻烦你快把那树桩搬进来,再帮我找一把趁手的刀,我有大用。”袁松干脆坐在了地上,双手扶着树桩,闭起双眼,仔细地感受着木头的纹理走向,和木头里面传来的气息。不久后,袁松挥起柴刀开始削削砍砍。有了上次制作义肢法器的经验,这次袁松明显熟练了很多。花盆器形十分简单,也节省了不少的时间。这个木桩体积挺大,袁松雕了两个花盆出来之后,还顺手雕了一个花瓶。还剩余了不少木头,被袁松小心地用布包好,放在一边。“小兄弟,你这是要干什么啊?”这一晚上刘罡一直在旁边看着。袁松一会闭起双眼念念有词,一会对着木头比比划划,一会又开始精雕细琢,把他都给整懵了。刘罡就在旁边陪着袁松一直到天光放亮。袁松强忍着刀口的疼痛,一头栽倒在床上。“刘罡大哥,我要睡一会儿,你也去休息吧。”“不了,天都亮了,我现在去城里给你抓药。”刘罡没等袁松再说什么就出门去了。袁松因为刀口的疼痛,一直没办法进入深度睡眠,只要稍微一翻身就会被疼醒。“小兄弟,小兄弟……”正在半梦半醒的时候,他听到刘罡在喊他。“小兄弟,我把药抓回来了,我还在城里给你买了个烧饼,你快起来吃一口。”“不急,刘罡大哥,麻烦你去挖两颗当归回来栽在这两个花盆里,再盛一些清水灌到那个瓶子里。”“好”刘罡没有废话,乖乖地照做。很快刘罡就把这些都弄好了。“小兄弟,还干什么?”“你拿着那个花瓶过来,我念一句,你学一句,你要这样、这样……”袁松把催动法器的法诀与要领一步步的教给刘罡。因为袁松自己无法祭炼和催动法器,目前就只能依靠刘罡了。刘罡想不通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是什么心理。反正之前人家给了那么多钱,要干啥就极力配合着。没准人家开心了,还能再给一大笔钱。刘罡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。刘罡并没有注意到花瓶在他的手中已经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。而这些变化却清清楚楚地被袁松看在眼里。花瓶上浮雕着几枝含苞待放的桃花,在刘罡的祭炼下,桃开悄然绽放,开得娇艳欲滴,仿佛活了过来。“好了,已经可以了。”“可以了吗?”刘罡睁开了眼睛。“嗯,麻烦你再去挖一些黄泥回来,再帮我准备一些五色线,还有五谷,朱砂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从刚才袁松就一直觉得心慌,有些不踏实,他要多做一些准备,以防不测。村子里,其他的东西都好找,唯独朱砂不好找。幸好刘罡平时研究医药的同时,还研究一些炼丹的知识,准备的药材里正好有一些朱砂。“小兄弟,接下来还要做什么?”一想到能把眼前这个主哄开心了,没准还能再赏他些钱,一宿没睡的刘罡就不困了。“好了,你去把那两个花盆也照刚才那样从头做一遍。”“行”说着刘罡就跑去外屋,怀里抱着两个花盆,坐在地上就开始闭上双眼念念有词起来,很快便没了动静。袁松本来想再睡一会儿,可是刀口不时地传来疼痛,让他难以入睡。干脆开始捏起了黄泥,捏黄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捏泥巴可不像木雕,袁松从小就跟随外公学习木雕。可是对于捏泥巴,他可是一点都不懂,只能不断地失败了再重来。按照自己对木雕造型的理解,一点一点的尝试。看来以后要找个师父专门学习一下了,袁松心里想着。不知不觉,日落西山。“小兄弟……小兄弟……”突然外间屋传来刘罡的惊叫声。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把袁松吓了一跳。就见刘罡抱着两个花盆跑了进来。两个花盆里的药草都变得高大许多,叶片通体碧绿如玉,隐约散发着微微的荧光。“小兄弟,你看这个当归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“我怎么知道,不是你一直抱着这两个花盆吗?”袁松心里有些好笑,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。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件花盆法器达到了什么级别,但是看样子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,最少也是二阶上品。刘罡的脸红了起来,他挠挠头,不好意思的说道。“我就是按你教的方法给这两个花盆念经,结果我不小心给睡着了,刚才醒来就变成这样了。”“念经?”袁松哑然失笑。“那不是念经,是催动法诀。”“推动法诀?”“不是推,是催,这个事情等我以后再慢慢给你讲吧,你现在把这个药挖出来,就用这个药给我配制生肌膏,用瓶子里的水。”“哦……”袁松没再说,刘罡也没敢多问。刘罡去把这两株药挖了出来,取根茎切成片,放在灶台上,用余温焙干。清晨的时候,袁松被捣药和研磨的声音吵醒了,昨天他实在是太困了,整整做了一晚上的噩梦。袁松满头大汗,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,现在刀口的位置不只是疼,还有些微微的发痒。袁松感到有些冷,摸摸额头,自己应该是发烧了,头晕晕沉沉的。不久,刘罡从外面进来。“小兄弟,生肌膏我已经配好了。”“嗯,快拿过来。”袁松有气无力地招了招手。刘罡见状,快步走过来。在扶袁松起来的时候,他惊异地说道。“小兄弟,你发烧了,好烫啊,要不我送你去城里的医院吧。”“不用,你把生肌膏给我拿过来。”在刘罡的帮助下,袁松把缠在身上的绷带全都取了下来。这时他才看到腹部上有一道长长的刀口,正常作手术肯定不会划这么大的切口,那个杜教授根本就没把袁松当人看。一路上的颠簸,缝合的刀口被撕裂,正在微微地渗血。“小兄弟,你这是刚做完手术?”袁松摆了摆手,他并不想跟刘罡讲述事情的经过。他让刘罡找来一把剪刀,简单地用开水煮过,然后一根一根地把缝合线都拆掉。看着袁松在拆线,刘罡有些担心。“小兄弟,现在不能拆,你的这个刀口一看就是没有长好,现在拆线,刀口会裂开的。”“没事,有你配的生肌膏就够了。”“我从来都没给人看过病,这是我第一次给人配药。”刘罡深知自己的那点医术,从来都没给人看过病、抓过药。现在这可是人命关天,他不敢承担后果。“没事,我相信你。”说着袁松已经拆完了最后一根线,他小心翼翼地转动身体,生怕把刀口撑开。“刘罡大哥,我现在不敢动了,麻烦你给我上药。”“小兄弟,我都和你说了,这是我第一次配药……”“别废话了,你配的这个就是灵草仙药。”看到刘罡胆小怯懦的样子,袁松安慰道。“那可说好了,如果出了什么事,你不能怪我。”“你快点吧,再啰嗦几句,我就真死了。”刘罡小心地把药膏涂抹在袁松的刀口上。袁松只感觉刀口处一会温热,一会清凉,反复地交替,就如同有小虫在伤口上蠕动。“刘罡大哥,那个瓶子里的水还有吗?”“有,我只用掉一半。”袁松看着瓶子里倒出来的水,竟然有点微微的发绿,从瓶口流出的时候,粘稠得如同蜂蜜,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袁松把大半碗的水一饮而尽。这水在入口的一瞬间,仿佛化成了气流,还不等袁松吞咽,就自动向着腹中流去。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馥郁的清香,从喉咙直涌到鼻子,食道、口腔、鼻子里都是满满的香气,久久不散。看着袁松一饮而尽,刘罡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。“好喝吧?刚才给你弄药的时候,我偷偷的尝了一口,那滋味真是比娶媳妇还开心,我本来是想留着给我老爹和老娘也尝尝的。”刘罡不好意思地说道。“没事,以后这东西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,你再去往这个瓶子里灌上清水,按照我昨天教你的方法再来一遍就行。”“真的?我去试试。”刘罡也不管袁松了,跑出去给瓶子装水去了。在刘罡走后,浓浓的倦意袭来,袁松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。 ,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