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是小孩子动手,不会出大伤,加之邵宗严已经很久没说话了,常常两三天不开口,他就这样忍着。
旁人问邵宗严话,他也会答,也会应声,没有大人觉得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。
若有问题,那也是超乎寻常的早慧。
在老师的印象中,邵宗严上课常睡觉,叫他起来回答问题都答得上,考试也只会考100分。考试的次数多了,邵宗严的名字就和“全班第一”黏在了一起。
因着学渣对学霸天然的敬畏,殴打邵宗严的人变少了,到最后只剩下贺天。
邵宗严依旧是习惯性的不反抗,偶尔会想“用手打人的效率好低,他为什么不用工具”?比如,拿把刀……
不能搞出大事来,不能弄出大动静。邵宗严只带了一把削铅笔的小刀,他把刀放在口袋里。
后来,每次贺天动手,他都在做抉择。
被人打了小半年,是个人都会愤怒。
见血太严重了,邵宗严习惯性的忍耐,也许哪天就忍不下去了。“告老师”在男孩子间不流行,邵宗严总是忍着,不吭声。
晚霞美得该死的时候,邵宗严在学校的角落,靠近围墙的死角,被骂“娘娘腔”殴打。
也是那天,沈蔷抛下玩伴,想学着动画片的样子,在学校探险,寻找宝藏。
长满青苔的围墙上爬着臭虫,邵宗严被推到围墙上,压死了臭虫,耳畔传来“啪”的轻响,他的右手伸进口袋里,摸到了浅绿色的小刀,心里难得的平静。
娘娘腔不吭声,贺天越发愤怒,他觉得邵宗严就该像个男孩子一样和他决斗,而不是像这样。
把身体里的气力发泄到另一个人的血肉里,愤怒就消散了。
贺天就这样,像个动物似的,玩游戏,是男孩子的游戏,他是正义的一方去惩罚诡异的娘娘腔。
肚子被击打多次让邵宗严的下意识地作呕,眸中有了讽刺的神采,讥道:“你脑子有问题。”
“恶心的娘娘腔!”
贺天的脸扭曲着,或许是今天数学没及格让他冲昏了头脑,或许爸爸的暴力让他软了骨头,他死死地盯着邵宗严,道:“下次数学考试,你给我抄,我就不打你。”
“那么简单的题,你自己不会做吗?怎么可能不会?”
……
忍到极限的邵宗严毫不犹豫地往贺天的最痛处戳去,他好愤怒,愤怒到憎恨的程度,但他的高傲又让他不想通过暴力解决问题。
使用暴力,就是侮辱他的智商。
两只臭虫被压死了,一条蜈蚣被踩掉了尾巴,寻找宝藏的沈蔷撞上了他们,她下意识地吼道:“傻壁,贺天,你在干嘛!”
老师上课常说要“见义勇为”,要“关爱弱小”!
还没等贺天应声,沈蔷就冲上去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,攥紧拳头,道:“你要动手吗!你动手,我就去告老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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